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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证监会、保监会主席双双向“资本大鳄”发出最强谴责声后，2月24日傍晚，口头警告变成事实层面的惩罚。保监会发布公告，称对前海人寿有关违法案件作出行政处罚，对时任前海人寿董事长姚振华给予撤销任职资格并禁入保险业10年的处罚。 禁入保险业10年，意味着什么呢？这不仅意味着姚振华这位曾经的民间险资大佬，要在较长时间内被迫告别其热衷的投资生涯。更意味着，宝能集团要收缩以前海人寿的险资为主业务，未来资金链将面临挑战。也可以说，禁入类处罚对各路险资震慑作用非常巨大。 两年前当姚振华和王石在万科控股权上争斗不休，直到去年年底也未分出胜负。从整个局势来看，王石团队在面对险资举牌时应对乏力（主要王石本人手中的万科股权实在太少）。而当宝能系马上要拿下万科后，宝能却仍没有停止扩张脚步，把下一个目标又指向了下一优质上市公司格力电器。 尽管双方股权博弈同样是实力悬殊，但格力董明珠却对“野蛮人”猛烈反击——“如果成为中国制造业的破坏者，他们会成为罪人”。董小姐的理由是，虚拟资本挟资金之优势收购实体企业，这让中国的实体经济如何发展？ 实际上，宝能系在与万科管理层争斗未果后，又将举牌收购的矛头指向格力电器，这使得宝能系再也无法自辩为单纯的财务投资者。而恶意收购的指责也将其推向风口浪尖，特别是杠杆化的资金操作，也使其成为监管者重点关注的对象。 现如今，险资举牌上市公司并非宝能独一家。在过去的数年间，A股掀起了一场金融资本举牌上市公司的风潮，2015年仅A股市场就有9家险企参与31家上市公司举牌，2016年则有7家险资举牌了14家国内外上市公司。那么，监管层为何要独拿宝能系来开刀呢？ 首先，险资若作为财务投资者举牌，无可厚非。但存在少数保险公司频频举牌和开展收购行为，这是带有恶意的。特别是少数保险公司快进快出，误导中小投资者跟风抄作，使其不断被割韭菜。这样的保险资本触发到了监管的痛点。而宝能系将高杠杆揽到的资金增持上市公司股权，这又引发各大舆论的争论和关注。 再者，险资的举牌资金来源一般以保费为主。一旦保险企业在举牌过程中过度使用杠杆，产生的金融风险就不仅仅止于证券市场，更会蔓延到保险甚至银行领域。特别是宝能系下的前海人寿，通过万能险的方式进行高息揽储，万能险的年利息都在6-7%之间，这意味着，宝能系的举牌资金成本相当高昂。长此以往，资金链断裂风险不可低估。 最后，杀鸡儆猴，从旁敲打其他机构：可以举牌上市公司，但不允许对实业经营的稳定性造成不利影响。机构投资者出于财务投资的目的，亦无可厚非，双方可各取所需。但如果来自金融资本的收购以抽血式套利和炒作为主要目的，以高风险的杠杆作为手段，那必然会对实业经营的稳定性造成不利影响。 就在稍早之前，保监会主席项俊波曾在发布会上表示，将把对于不规范经营、扰乱市场的金融大鳄驱逐出保险业。对此，笔者认为，对于监管者来说，如何理顺资本与实业的关系，把资本和实业经常是你死我活的负相关，逐步转化为本来应有的互向促进，这才是中国资本市场未来发展所必须面对的关键课题。 宝能系受到重罚，掌门人姚振华被禁入10年，市场各方对此并无异议。但作为监管当局，不妨应对这一处罚的标准作出更加明确的澄清，并有标识清楚包括险资在内的民间资本参与资本市场的红线在哪里？处罚时又须遵循什么标准？以便将规则更加透明化，并对市场重申尊重规则的重要性，这会也给民间资本留些监管温度和弹性，让金融和实业达到相互增益效果，而非“博杀”出局的尴尬。 |
